在1932年(民国21年)十二月末,甘肃昌马曾发生了强烈地震,并且,这场灾难带走了七万生命,从此,这处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成了地震学家们重点关注的对象。

并且,这次地震造成酒泉等县严重破坏,金塔城墙四周倒塌约四十余丈,鼎新的城墙和房屋在顷刻之间坍塌一半。东南乡昌马房屋90%倒塌,赤金区房屋60-70%倒塌。安西有民房200余间倒塌,城墙垛口倾圮五段。甚至,地震还造成了严重的山崩、地面破裂、滑坡、井泉干涸,疏勒河绝流数日。

兰州有位年过八十的老人郭瑞兰,当年就经历过这场灾难。

郭瑞兰童年时期家境十分窘迫,不得已只能出门要饭维生。当时,为富不仁的富户放出凶猛的家犬撕咬前来乞讨的郭瑞兰,这也给她的腿上留下了一块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疤,不禁让人不由的喟叹那个人不如狗的年代。

悲惨的童年生活并没有磨灭郭瑞兰乐观的生存态度,如今,老人家中阳台上摆着十几盆花,都是郭瑞兰老人亲手栽种的,从这些花儿中我们就可以看出老人十分豁达的生存态度。闲来无事的时候老人还会拿起针线绣花,虽说已年过八十,但是,心态上的轻松使得老人的身体一直很好。

据郭瑞兰老人回忆,当时老人的爷爷在一大户人家里做工,可收益并不足以养活她和奶奶,他们只能从兰州逃荒到昌马。老人的父亲在她年幼的时候就过世了,母亲也不堪生活的重压逃离了这个家庭,郭瑞兰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,他们住在破窑里,爷爷做工一年攒了些积蓄,买了一窝鸡,之后,这窝鸡也就成了一家人的宝贝。

我们知道,动物有着人类所没有的感知能力,通常,在地震发生之前动物都会有所反应。所以,郭瑞兰家里的这窝鸡也给了这家人提醒:在晚上,郭瑞兰和奶奶讨饭归来的时候,奶奶发现了鸡窝里的异动,于是,推测出必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
人都是很惜命的,奶奶当时用力摇醒郭瑞兰,说要地震了,但是,郭瑞兰年纪太小,整天奔波缺乏精力,并没有当回事,翻个身继续睡觉。

地震发生的时候,郭瑞兰和奶奶还在破窑中,由于还在冬天,郭瑞兰和奶奶出门较晚,毕竟不能一大清早就跑到别人家门口乞讨。正当二人要走出破窑的时候,突然地震了,郭瑞兰和奶奶急忙向外跑去,奶奶年岁已高,在地震中不慎摔倒,伤到了腰和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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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,郭瑞兰拼命拖着奶奶的身体出了破窑,当时满世界都在摇晃,没有地方安身,但二人终究跑出了破窑,有了一线生机。

慌忙之中,二人自然不可能带着什么,奶奶猛然间想起来一家人的命根子还在破窑里,也就是之前爷爷攒钱买下的那窝鸡。平日里二人出门乞讨,都是将鸡关进木笼里藏起来,毕竟破窑防不住人,若是不妥善保管恐怕早就被人偷走了。奶奶心急之下,不顾地震,冲进了破窑中,几乎在奶奶转身的一瞬间,破窑就在轰鸣中倒塌,鸡自然是抢救不出来了。

郭瑞兰一家从此就只能住在一个由地坑搭建的简易草棚中,由于奶奶年事已高,在地震中又伤到了筋骨,活动十分困难,甚至,嘴里一直念着那些没能抢救出来的那些鸡。爷爷拿起铁锹,走向轰塌的破窑,每天开挖,就想着说不定能将那窝鸡挖出来。

当时条件特殊,余震尚未停止,也没有救援人员到来,幸存的人们每天都在废墟前挖掘,一是看看是否有其他幸存者,二是为了能刨出一口吃的维持生计。

奶奶最终因为病重,带着对那一窝鸡的挂念过世了,爷爷依然每天前往破窑废墟展开挖掘,但是,并没有什么发现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灾区的人们已经很难生存,树皮草根、一些动物的尸体甚至挖掘出来早已腐坏的食品都成了果腹的东西。按照老人的原话来说,那就是“为了活命,什么都吃”。

但是,还有许多人在胡乱填肚子的过程中吃出了问题,肚子鼓胀无法排泄,甚至,有人把命都搭了进去。讲到此处,郭瑞兰老人沉默了,话题也就无法再进行下去。所以说,经历了这些大事的老人,在面对今后的诸多困难也都没有了压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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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瑞兰老人在讲地震时期发生的事情的时候,并没有流一丁点眼泪,她对生死早已看淡,并立志将有生之年活的多姿多彩。如今的老人儿孙满堂,一家人其乐融融,这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。

除了老人口述的地震情景之外,甘肃当地文献也记载了这场灾难:当年地震发生的时候,黄土墙上有“黄风”和“白光”在肆意舞动,山上的岩石翻滚跳跃迸出灰尘,我国嘉峪关城楼在这场地震中坍塌了一角,疏勒河沿岸的雪山峰顶崩塌,千佛洞洞顶落石无数。

并且,这场罕见的地震,就连余震都持续了将近半年。就在这次大地震中,昌马上窖石窟的12座洞窟全部被震塌,石窟中的壁画、彩塑等各种文物被全部损毁。昌马下窟石窟的大多数洞窟也被这次大地震损毁,只有4座洞窟幸存,这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昌马石窟的4座洞窟。

参考资料:

『《12·25昌马地震》、《昌马地震郭瑞兰回忆录》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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